墓内一隅 闫逶迤 张润 摄

长信宫灯（资料图片）

镶绿松石朱雀衔环杯（资料图片）

鎏金铜豹（资料图片）

鎏金对兽形铜器足（资料图片）

记者在当年发现汉墓的洞口 张润 摄

乳钉纹壶（资料图片）

雷副所长展示带铭文的铜灯 张润 摄

    难忘当年轰动世界的发现

    1月12日，记者又一次来到距保定市区只有15公里的满城陵山。陵山一直是保定市民郊游的重要选择，记者对陵山汉墓也算比较熟悉，可这次来竟有新的发现，那就是墓前新近立的“满城汉墓发现碑”。碑文这样记载：“……公元一九六八年，岁在戊申，工程兵，一六五团八连官兵，奉命于兹兴建国防工程。掘进之中，发现西汉古墓，揭开千古之谜……”碑是去年5月23日立的，碑后有发现汉墓的八连官兵的名单，并标明籍贯，分别是北京市、河北省、湖北省、山西省。据汉墓工作人员说，当年参与发掘的老兵经常携家属故地重游，去年这次是比较盛大的一次，共有老兵50余人及社会各界人士1万余人参加。

    陵山位于太行山东麓边缘，为一座孤山，面积144公顷，由三个山峰组成，主峰235.8米，北峰193.4米，南峰175.2米。是西进太行入山西的重要“门户”，也是军事要地。

    发现汉墓的过程如今有许多版本，有说是战士一铁锨挖出来的；有说是爆炸后出现空洞，一名战士不小心掉了下去；还有说当年发现古墓洞，战士们手捧红宝书进洞探险……而据原满城县文物旅游局王澜峰介绍，在2003年10月，时值满城汉墓发掘35周年，几位当年参与满城汉墓发掘的老兵回到满城，向人们述说了当年的往事——老兵贾汉德和他的三位战友回忆说，当时他们200多人的机械连驻扎在南马村的一个工厂里，连长名叫薛守团。开凿这处防空洞的是六班长吴家高。5月22日这天，当吴家高再次放完炮后，发现右侧有一个直径20多公分的小洞，他想把小碎石直接扔到小洞里，不再用小推车往坡下扔，但扔了很多总不见满，于是他就开始砸洞口，越砸越大，直径有1米多了，他感觉可能洞里有东西，于是让战士们将自己顺下去……因此吴家高可以说是发现汉墓第一人。

    另外部队施工发现刘胜墓之所，恰在南耳室最南端，既发现了古墓，又使古墓完好无损。施工作业若不向右偏移，则与千年古墓擦肩而过；若在其他位置发现，或许对古墓造成损坏，不偏不倚，恰到好处，令人称奇。

    满城陵山曾被叫齐顺王陵

    满城陵山的名字早已存在，清代满城县志记载满城八景中有一景：“陵山异迹”，而且山下还有陵山村、守陵村。据守陵村里的老人说，他们的先人是看陵的，但这个陵是谁的陵？村里的人已说不清，史籍中也没有准确记载。《读史方舆纪要》记载：“陵山，县西南三里，山不甚高，相传古帝王陵墓，因名。元至正二年（公元1342年）改曰灵山。”又《畿辅通志》记载：“陵山……形如巨舟……相传为古帝王陵，故名……或云南面数大冢为齐顺王陵。”齐无顺王，但山上有古帝王陵的记载是对的。另外，史籍中靖王以下五代中山王的陵墓都见于记载，唯独缺少中山靖王刘胜墓的史料。在1968年中山靖王刘胜夫妇墓发掘之后，陵山的“陵谜”终于被揭开，历史上记载的“齐顺王陵”、“古帝王陵”都得以纠正为中山靖王刘胜墓。陵山的南坡上还有18个巨石垒砌成的坟冢，应是刘胜墓的陪葬墓，当地人称“王子坟”。其中之一曾于1971年盗挖，出土了带“中山内府”铭文的铜鼎、铜灯、铜洗等文物。

    两墓出土文物1万零6百33件

    中山靖王刘胜夫妇墓内出土的珍贵文物，无论在数量上、质量上、豪华程度上都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，可以说把一个西汉诸侯王生前宫廷生活起居御用的器物，大至车马、帷帐、炊房酒器，小到后宫器物珍玩如宫中行乐钱、骰子，都搬到墓中来了。从宫内的生活起居到驱车张弓射猎、斗鸡走狗无一不在墓中反映出来，大量金、银、铜、玉、彩绘陶器，更是集西汉时期工艺美术之大成，堪称当时科学技术发展的结晶。

    1月12日，记者在满城县文管所雷红兵副所长的陪同下进到墓室和库房参观，据雷副所长介绍，刘胜窦绾墓出土的文物绝大部分都藏于河北省博物馆，两件金缕玉衣则藏在首都历史博物馆，墓室里除一些陶器是当年出土的真品外，包括金缕玉衣、长信宫灯、错金博山炉、羊尊灯等国宝都是复制品，但它们都是按照当年出土的样子在墓室里摆放。在库房里只有一件刻有铭文的铜灯及一件青铜弩机属于两墓文物。雷副所长手持铜灯让我们近距离观察，并演示青铜弩机怎样使用。

    据后来查阅相关资料，记者了解到刘胜墓出土的青铜器共有64种419件，其中包括鎏金银、错金银、镶嵌玛瑙玉石等装饰工艺，有些器物刻有名称、高度、重量、容量、产地、制作或购入年月等。窦绾墓出土的青铜器有40种188件，其中有一些极为珍贵和精美的器物，如长信宫灯、朱雀衔环杯、错金银铜豹等。另外两墓出土玉璧、玉圭、玉人等玉石器178件，出土陶器997件。陶器多施彩绘，以大件居多。刘胜墓内两套完整帐构是我国发现的时代最早的铜质帷帐构件，而刘胜和窦绾墓中都有作为车马房的耳室。

    两墓出土的武器、工具、漆器、纺织品和货币中，许多为研究汉代科学技术发展提供了新资料，包括医学、天文、度量衡、冶金等方面，如金银针、水晶砭石、银祖、铜祖等医疗器具，以及具有准确年代可考的时代最早的计时仪器——铜漏壶。

    满城汉墓“国宝”级文物

    刘胜墓全长51.7米，容积2700立方米；窦绾墓全长49.7米，容积3000立方米。刘胜和窦绾均着金缕玉衣下葬。玉衣用玉片制成，玉片间以金丝编缀。刘胜的金缕玉衣长1.88米，共用玉片2498片，用金丝约1100克。窦绾的玉衣略小，全长1.72米，共有2160块玉片，金丝约700克。这两套完整的金缕玉衣葬服，堪称国宝。窦绾墓出土的长信宫灯极为稀珍，是一件科学性、艺术性与实用性高度结合的罕见工艺品。错金博山炉是一座熏炉，高26厘米，造型美观，制作精巧。

    值得一提的是，国家邮政局特意选取中山靖王墓出土的长信宫灯、蟠龙纹铜壶、错金博山炉、朱雀衔环杯这4件具有代表性的国宝级文物，于2000年10月20日发行《中山靖王墓文物》邮票1套4枚。而在2001年3月，满城中山汉墓被评为“中国20世纪100项考古发现”之一。

    陵山是否还有未知的三号墓

    根据西汉时期礼制的规定，皇帝、诸侯王死后要在陵旁立庙，中山王刘胜夫妇陵墓旁应立祠庙，以便四时致祭。发现刘胜墓后根据实际调查，山顶上有两处遗址与祠庙有关。一处在峰顶东第一台地平坦处的清代庙址下面及其附近，另一处在峰顶以南的一亩石附近。两地都发现了大量西汉时期的建筑遗物。从其遗迹、遗物的时代分析，跨越西汉，一些遗物可能晚到东汉初。

    在对陵山的考古过程中，考古人员根据陵山主峰的山势分析，刘胜墓（一号墓）居陵山主峰中部，符合其诸侯王的地位身份，窦绾墓（二号墓）在左面的三分之一处，那么在刘胜墓右面三分之一处的空位，还应有一座在地位上可与窦绾墓相当的巨型石洞墓存在，这样方能符合主峰上三墓并列的格局。那么刘胜墓右面的洞室墓如存在，就应该是刘胜的另一位后妃了。当年在陵山一、二号墓发掘工作结束之前，有人员在此进行试掘，发现下面是经过翻动的活石，证明这里都是用大石块填塞的，越往下石块越大，无法翻动。初步分析石块的来源：一是山顶修路取平，把大石块翻下来；一是这里为一座墓的墓道前侧，其情形和一、二号墓相似，用巨石封堵墓道而形成。如后一种情况成立，那么就可以初步推断这里也应有一座属于刘胜后妃的陵墓。20世纪20年代后期，当地还用物探的方法进行过一次探索，证明下面有金属类物体存在。当然也有专家持不可能有第三号墓的说法。看来只有在进行一次科学发掘，才能最后证实这里是否有第三号墓的存在。

    站在陵山能看到保定市区

    陵山南观如凤，北望如龟，俯视似金元宝，近看像一把巨大的太师椅，西倚峰峦起伏的太行，东揽广阔无垠的华北平原，山虽不高却气势磅礴，极富灵气，原有界河绕山而行汇入一亩泉，依山傍水，风水极佳。

    满城汉墓景区自1990年对外开放以来，经过十余年不断发展，先后修建了客运索道、下山滑道、滑草、飞降等配套设施及附属景点。如今，满城汉墓景区，已形成集文物古迹、自然风光、娱乐趣味、体育健身于一体的综合型景区。

    站在陵山之上，记者能够清楚地俯瞰满城县城。雷副所长对记者说，如果天气晴朗的话，向东一直能看到保定市区呢……

    （本文感谢市文物局、满城县旅游文物局、满城县文管所大力支持，资料提供：雷红兵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