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注城市“牛皮癣” 记者体验贴小广告一晚挣30元

   

一个粘贴工正在贴小广告

    关注城市“牛皮癣”系列报道之二

    本报记者卧底小广告粘贴团伙 联系像间谍 干活被监视

    记者体验一晚挣了30元

    河北新闻网讯 （燕赵都市报冀中版 记者刘浩 实习生徐常建/文 实习生孙黎明/图）“牛皮癣”式的小广告，已经成为很多城市难以治愈的顽疾，上一期记者以买主的身份对小广告的内容进行了体验式采访。为了更加深入了解小广告的制作和张贴过程，以及背后的利益黑洞，本报记者几经努力终于打入一个小广告张贴团伙，为您全景展现夜幕下的“造癣”全过程。

        应聘

    小心翼翼地试探

    9月13日10时许，记者已在裕华小商品城门口苦等了半个小时。为了打入小广告张贴团伙的内部，这已是记者第三次尝试。前两次当记者拨通了网上“广告黏贴”招聘电话时，对方都以风声紧为由挂断了电话。但这次似乎对方有一批紧急的广告要张贴，所以对方与记者约好了见面地点。

    然而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，还是不见有人与记者接头。无奈之下，记者只得拨打了那个招聘电话，但电话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状态。就在记者准备放弃的时候，一个陌生的座机号打了进来。

    招聘者：你打算贴小广告？（一个浓重的南方口音）

    记者：想找点零工，挣点钱。

    招聘者：以前干过吗？

    记者：没干过，能找个人带带我吗？（记者想联系上一个成员）

    招聘者：不行，你是新手，一次500张，一次30块钱，能干吗？（对方岔开了话题）

    记者：好吧，什么时候能干？

    招聘者：今天晚上，我再通知你。（挂断了电话）

    接头

    单线联系如同间谍

    

    晚上23时30分，记者焦急地等待着对方的电话。10分钟后，一个外地号码出现在记者的手机上。

    招聘者：是你要干活吗？

    记者：对。

    招聘者：你到华联天桥底下，我在那等你。……

    20分钟后，记者先来到华联天桥北，并没有发现人，随后又走到天桥南，同样没人。就在这时，记者的电话响了。

    招聘者：你到了？

    记者：对。你在哪？

    招聘者：你到天桥南边的草丛里看看，那里有500张东西，你自己找地贴，动作要快，机灵点，别被城管抓到。

    记者：万一被抓到怎么办？

    招聘者：我给你看着呢，有问题通知你。

    此时，记者才意识到，虽然是电话联系，但可能是不信任，“招聘者”一直在附近监视着广告粘贴工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开工

    30元一晚 被监视着干活

    为取得对方信任，记者决定“认真”地完成这份“工作”。

    挂断电话，记者在草丛中找到一个黑塑料袋，打开一看全是身份证大小的小广告卡片。揭开之后卡片的背后有粘性，可以直接粘，非常方便。

    刚开始时，记者找不到窍门，再加上紧张，动作非常慢，揭开——弯腰——贴在地上，整个动作需要半分钟，记者更担心的是有警察巡逻，所以每贴一次都要东张西望。

    干了半个小时后，记者找到了窍门，揭开小广告之后直接扔到地上，再用脚一踩就能贴好。而且可以一次贴很多张，这样走的距离就很近。

    速度加快后，记者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发现，不到3个小时，记者就把500张小广告贴完了。刚伸了个懒腰，准备往回走，电话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招聘者：干得不错。钱在你取袋子的草丛里，你自己找吧。

    记者：明天还有活儿吗？

    招聘者：等我电话。

    记者回到天桥下边，在草丛里摸索了半天发现了一个白色纸袋，里边有30元钱。

    “经验者”说

    风险小 利润高 一本万利

    14日晚上23时，记者又接到招聘者的电话。同样的接头方式，只不过接头地点换成了五四路地道桥附近。这次记者幸运地遇见了“老六”，他正在为另一家“公司”贴小广告。由于“职业”相同，记者与“老六”攀谈了起来。作为“资深”前辈，“老六”透露了“广告公司”的运作模式。在他看来，这种公司风险小、利润高，一本万利。

    “以前是自己刻章、自己印刷、自己贴。成本高、风险大。一旦被抓住就可能牵出更多事，弄不好就得被关进去。去年全国重点打击过一次，风声变紧了，但人们又想出了更安全的方法。”“老六”自豪地说。

    按照“老六”的描述，现在的广告粘贴更像是一种产业，“跟广告代理公司差不多。”以前很多刻章、办证的人看到了这块市场，改开“代理公司”了。

    “他们从老关系招揽客户，负责为办证刻章的人制作、粘贴这些小广告。有的人一次能够代理几十种小广告，从包小姐到办证刻章。比如500张小广告，他们接活价是150元，给粘贴工50，自己净赚100元。但小广告几乎每晚都会有，再加上种类繁多，只要能揽到更多的活，再分配下去，一晚上挣个几百元非常简单。”

    至于风险问题，“老六”非常自信：“风险非常小，都是单线联系，你只是张贴，就算是抓到你，也不可能找到他们。没准他们还希望你被抓到，这样就不用付钱了。而且张贴小广告顶多是罚款，就算是抓到他们，也只算是组织张贴，他们也没有刻章卖证，不存在犯罪行为，顶多是违法，最后罚款了事。”

    分别前，“老六”还特意关照记者：“我马上也不干粘贴了，想自己单独开粘贴公司，你好好干，以后我雇你。”

【责任编辑：见习编辑翟丽叶】